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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2019-2020赛季中国女排超级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14支球队都在为实现赛季目标而努力拼搏。朱婷、张常宁、袁心玥、丁霞、龚翔宇等中国女排明星球员正身着各自球队的队服,在全国各地奔波。据悉,朱婷所在的天津队980元的主场季票已经销售一空,单场门票也涨了好几倍,现在已经是一票难求。然而,在这热闹的背后,却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国内排球市场活跃度低,运动员待遇低,国内排球发展前景不明朗,这些问题亟待解决。
大多数排球运动员收入较低
一般来说,排球运动员的收入主要由五部分组成:基本工资、地方补贴、国家津贴、奖金、赞助商奖金。正常情况下,运动员还在试用期内是拿不到工资的,但有些球队会根据自己的收支情况,发放一定数额的训练补贴。如果是“穷队”,这部分费用就不用发了。通过试用期,成为正式队员后,在如今的国内球队,你会拿到1500到6000元不等的工资。这个数额需要根据个人实力和运动员所在的地区来决定。目前,大部分女排运动员的基本工资在3000元左右。
也有例外,比如大家所熟知的朱婷。据媒体报道,2016年里约奥运会后,土耳其瓦基弗银行给朱婷开出了135万欧元的年薪,加上朱婷参加各种商业活动的收入,朱婷一年的收入大概有2000万元人民币。当然,朱婷是个很特殊的案例,大部分球员只能拿到几千元的工资。在本赛季的14支女排队伍中,天津队的待遇应该更好一些。据津媒报道,今年的联赛,每个人的月收入大概都会超过1万元,这在目前的中国排坛已经属于奢侈水平,一些经济条件较差的队员月薪大概在4000到5000元左右,如果没有赞助商的话,那就更低了,一个月挣2000元左右也是很正常的。
总是备受瞩目的女排处境如此艰难,男排球员们的生活就更加艰难了。就拿河南男排为例,这支曾经夺得联赛亚军的球队,连续几年都没有找到赞助商,球队的训练费至今未发,队员和教练只能靠微薄的工资生活。
寻找赞助商非常困难
今年年初,足球运动员武磊为了提升球技,将自己的薪水减半,也就是100万欧元,远赴西班牙。当时不少网友感叹“武磊能拿到这么低的薪水,真是不容易”。其实体育迷都知道,足球运动员的薪水很高,两年前国内前15名运动员的收入都在1000万以上。包括篮球,大家都知道易建联,他的薪水也是现役篮球运动员中最高的,有1500万。早在2017年,足球运动员郑智的年薪就达到了近2000万,但还是排在林丹的3000万和孙杨的2200万之后。
什么决定了运动员的收入?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调查了解到,运动员的基本工资是按照国家干部标准,其余的则根据运动员的级别、比赛成绩和运动年限决定。但对于足球、篮球等热门运动以及孙杨、林丹、朱婷等一些国际知名巨星来说,都有实力雄厚的俱乐部支持,因此运动员收入相差较大也是正常现象。“总结起来就一个词,市场规律,谁也奈何不了。”在接受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采访时,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排坛资深人士感叹。
本赛季联赛,有朱婷的比赛场场爆满,没有朱婷的比赛则冷清无比,有的球队甚至找不到赞助商。“我们找了大概十几个公司,有酒业公司、房地产公司、制造公司、食品公司、药业公司等等,几乎没有人愿意赞助。大家一听说是排球,都婉言谢绝了……”联赛开始前,记者与中西部某省排球队工作人员聊到这个话题,对方感到很无奈。
即使是赞助球队,也不一定能拿到真金白银,训练费拖欠甚至不发,这在国内排球队中屡见不鲜。“每次开会,我们都会要求队员拿出成绩,但赢球之后,我们又能给他们什么呢?他们一个月只拿2000多元的工资,身上有伤,前途没有保障,光靠口号是不够的。”一位国内球队的教练告诉记者。
我担心形成恶性循环
这就是中国排球的现实,基础力量薄弱,关注度不够,市场不活跃,赞助拿不到,球员待遇自然也提高不了。“80年代我们打联赛的时候,全国男排有甲、乙、丙、丁四个级别,每个级别都有20多支球队,那可是盛况空前!现在你翻看队史,就知道男女队一共28支,这就是后备力量薄弱造成的结果。”一位曾经称霸排坛、如今已消失在幕后的男排主教练告诉记者。
今年26岁的小娜(化名)是本赛季女排联赛的队员,她原本想出国打几年挣钱,但最终还是因为放不下球队而留下了。“年纪大了,总要为以后着想。”小娜告诉记者,未来出路大概只有几条,要么留在队里当教练,要么去上大学,要么凭借自己的努力转学到其他企事业单位。“毕竟能留在队里的人太少了,我家经济条件也不好,总想着能给家里解决点困难,打排球这么多年也没能挣到钱,就想先出国试试,攒点钱。”因此,近些年,一些技术水平稍高的运动员都会选择“跳槽”,首选就是国外球队。当然,转会到广东恒大、天津、北京等“豪门”球队也有好处。留不住高水平运动员,已经成为成绩平平的球队的痼疾。“恐怕会形成恶性循环,球队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肯定留不住人,大量苗子流出,后备力量贫乏,这项运动就会逐渐萎缩。”这位教练说。
振兴排球需要的不仅仅是口号
近日,国家体育总局正式发布“振兴三大球”战略。其实这个词近年来被多次提及。对于每一项运动,家家都有自己的问题——足球、篮球市场化程度高,球员待遇优厚,但成绩却不尽如人意;排球尤其是女排,虽然成为全国人民学习的榜样,却面临收入低、基础薄弱、发展前景不明朗的尴尬。作为三大球,却受到完全不同的待遇。正如上述教练所说,我们怕形成恶性循环。要从根本上杜绝这种现象,需要高层主管部门真正重视,加大对排球的重视程度。“如果高层主管部门能下达明确命令,要求各省市都要有自己的排球队,那么这项运动的春天就不远了。”教练说。
但这份“明令”何时、能否出台,目前仍是个未知数。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排球”这个大IP该如何推广?排球爱好者们不妨向国家乒乓球队学习。乒乓球曾经一度冷门,但凭借一代又一代乒乓球人的坚持,如今正处于“三次创业”的关键时期。乒协主席刘国梁在世界范围内积极推广乒乓球,通过打造明星、塑造球员人物、增加互动话题等各种时髦又接地气的方式,让乒乓球重新回到大众视野。
国内排球推广或许也可以尝试这些新思路。在现在的互联网时代,学会自己增加流量,学会自己打造标签,学会自己增加粉丝。有了这些,嗅觉灵敏的赞助商就会来。如果只靠那微薄的薪水,长期的付出和回报的不对等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挫伤运动员的积极性。如今中国女排发展速度很快,实力也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一流。未来希望这种现象能够改变,运动员能够得到更多的物质奖励,从而激发出源源不断的动力。